第164章(1 / 2)

只到云菀沁快要跌进睡乡,才听见身边胖娃呢哝了一句:“明儿开始,我就不来主院睡了,我都长大了。”

云菀沁意识有些开始有些模糊,呐呐应了一声,长大了?这小妮子怎么打通任督二脉,突然觉醒了?不过还挺高兴的,应了一声:“好啊。”

崔茵萝想了想,又摇摇云菀沁胳膊,撒娇:“那你今后还会准许我随时出门么?”

云菀沁虽困了,脑子却还没懵,不吃她的糖衣炮弹,回答得很认真:“出门可以,但要提前通知我与高长史,今儿第一次就算了,下次若私自跑出去,便禁你的足。”

崔茵萝重重地嗯了一声,嘴角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一觉,两人睡得极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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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日后,云菀桐有孕的信儿传来了秦王府。

之前不放话,与方姨娘见过一面才放出风声,摆明了有问题。

晴雪那边暂时没盯出个眉目,只说那方氏这几天专门找机会往外跑,倒没有再跟云菀桐见面,只是与那香蓉租了辆马车,每天往京城外的郊区乡下跑,偶尔还跑去了更偏更野的山里,到了以后便在村子里到处闲逛,一双到处乱瞄,像在寻什么似的。

云菀桐有孕的喜讯传进宫后,韦贵妃是第一个喜得蹦起来的人,借着云侧妃的肚子在皇上面前抹泪了好几次,赚了不少同情分。

魏王一直没子嗣,偏这儿子又是最疼的一名,宁熙帝如今见他有后,看在没出世孙儿的面子上,脸色好多了,加上贵妃在旁游说,更是动容不少。

宫里的人都瞧得出来,只怕侧妃这一胎,能叫宁熙帝心软,让魏王缩短罚期!

两天后,天儿亮得早,太阳早早升起,明媚晴朗的一天。

云菀沁刚洗漱完毕,高长史来了主院这边,说是贾太后请娘娘进宫一趟。

原来,上次云菀沁给贾太后上妆赴宴后,那西域大食国部落使节夫人惊艳无比,在宴席上赞叹了几句太后的妆容。

贾太后也不是个讲客气的人,得意地反问使节夫人自己贵庚,使节夫人猜的那个年龄数字,快叫太后给乐死。

这使节夫人倒也不是为了奉承太后,众所周知,大食国距离大宣遥远,是独立西域国家,与大宣是友好邻邦,并不需要看大宣脸色,此次千里迢迢随丈夫代表本国皇帝来邺京,是为了两国开辟道路通商一事。而这使节夫人就更是出了名的自负美貌,在她们当地国家是第一美人,从来就没听这名夫人嘴巴里赞美过谁。

叫一个女人夸另一个女人美,本就有难度,叫一个美女夸另一个女人,便是难如登天,可见使节夫人对太后的妆容是真心喜爱。

因为马上就是蒋皇后的寿诞,使节夫人随夫婿便也干脆留下来,打算参加了大宣皇后的寿宴再走,所以至今一直住在宫里。

而这几天,那使节夫人不停想法子私自拉了太后,讨教妆容心得,在慈宁宫见了太后那日妆后余下的脂粉香膏,更是啧啧称奇,只说粉脂细腻,香馨持久,便是在盛产香料的西域,也算是绝顶好货。

今儿早上,贾太后见天气好,在御花园摆了几桌宫宴,与蒋皇后和韦贵妃一块儿,陪同使节夫人品茗听曲,见使节夫人又提起那事儿,干脆趁兴,将皇亲国戚家的一些女眷招进宫去赴宴。

太后第一个指定进宫的,便是云菀沁,似是想要在宴会上对使节夫人推荐这秦王妃的技艺。

云菀沁想到使节夫人此次来大宣通商的目的,不由心中一动,换了进宫的衣裳。

带着初夏三人走出王府,却见有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已经站在了阶下,生得高大勇猛,身着便服,各自手持红缨缰绳,一见主子出来,齐齐行礼:“娘娘。”

秦王临走前说是安排了几名随扈,以后她若进宫,一定要陪着,想必便是这几名。

云菀沁朝几名侍卫点头,先上了马车。

三两刻不到,马车停定皇城外。

云菀沁下车一看,城门外已经泊着好几辆紫盖红帷的马车,已有赴宴的皇亲国戚家的女眷陆续下车,在宫人的引领下,步行进入城门。

既然是外交宴会,宴席上有别国人,尤其听闻大食使节夫人生得貌美,几名大宣女眷为了不丢面子,个个打扮得隆重。

几人刚走近城门,却听背后一阵坐骑长嘶的刹马声,一辆双辔奢华马车停了下来。

一名包裹得严实,周身华丽无匹的妙龄女子在前呼后拥下,缓慢下车,慢吞吞地在左右搀扶下走近城门,一眼见着云菀沁,唇一撇:“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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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结交闺友,西语通商

没料到,云菀桐也参加了宫宴。

看起来,排场还不小,区区一名侧妃,快赶上正妃的福利,不用说,是肚子的功劳。

“真是巧,没料大姐也接了旨意进宫。”云菀桐一双眸子滴溜溜转着,与昔日宛如变了个人,撑在两边婢子的手肘内,上下打量着云菀沁,腰板直直,毫无面对亲王正妃的尊敬。

一个皇子侧妃都有资格进宫赴宴,堂堂皇子正妃进宫很意外?初夏、晴雪和珍珠三人脸色变了,却听自家主子淡淡道:“你我如今为皇室人,这儿又是皇宫,不是私下在家里,相处时还是以上下礼仪为好。”

初夏几人噗呲一声:“云侧妃见到秦王妃,就算不行跪拜礼,至少也该施个礼。”

与此同时,进宫赴宴的几名女眷前后下马,经过城门,在各自侍婢和随从的簇拥下,不自觉放慢脚步,目光统统投过来。

云菀沁瞥一眼,是大皇子的正妻潞王妃和二皇子正妻越王妃,潞王府世子妃是大皇子嫡长子的正妻,此次也随婆婆潞王妃一同进宫。

还有一名少妇,身穿深青纻丝金绣翟褙子,珠圆玉润,相貌秀美,风韵楚楚,云菀沁目光一凝,是景阳王的正妻,那杏园余氏与宋王的儿媳妇。

那宋王夫妇一生一世一双人,景阳王不知道是不是自幼耳濡目染,不纳妾的庭训刻入骨子,如今也只有一房妻室,就是这名郡王妃潘氏。

这边,云菀桐听了初夏的话,心中一恼,用手盖住小腹,面上却像受了委屈:“妾身倒是想要施礼,可……”目光下移,看了眼肚子,又暗中使劲儿捏一把鸳鸯。

鸳鸯会意,立刻跳前几步,不敢对着云菀沁,直直朝着初夏几人,仰起颈子:“我家侧妃有了身孕,施不得礼。”

“既是有孕,不留在府上将养,在外面到处跑,也不怕伤了侧妃的胎气?这可是魏王府如今的命脉和希望啊,损了可怎么办。”初夏道。

云菀桐柳眉一竖,云菀沁这秦王妃动不得,难不成连个丫鬟也动不得,再不济有胎儿保着,怕什么,贝齿一咬:“竟敢诅咒皇家血脉!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