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底浩如烟海的幽深,绿璋不仅咬牙,“二叔,你好自私。”
不过是想控制住她,竟然把她给扔到狼窝里,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巴,“不是你想的那样。”
绿璋眼中星火点点,她本想问“我想的是哪样”,可是她又不敢惹怒了他,只好可怜兮兮的挤出两滴眼泪,“二叔,我怕。”
这个方法是管用的,顾扬骁吃软不吃硬,搂住她肉骨均匀的身子长长叹息一声。
很多话他都在嘴边,却不能问出来。
就算在俩个人之间留了一层窗户纸,捅破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他想要的他可以去查,她想知道的,他也可以找合适的时间去告诉她,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们回到了庄子,绿璋知道自己虽然取得了暂时性胜利,但靠的全是肚子里的孩子。
衣服里还藏着顾云彰给她的信,那就跟一个火炉子炙烤着她的心,又觉得这像个炸弹,打开有可能把她眼前的生活化为齑粉。
如果,她说的是如果,二叔真是英家后人,他为了报仇害死哥哥和父亲,而自己又怀了他的孩子,那这……
不会的不会的,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二叔到顾家这些年对祖父孝顺对父亲恭敬对哥哥爱护,二叔绝对不会是那样的杀人魔鬼。
这样反复几遍,她的心定下来,那只手拉着顾扬骁更紧。
顾扬骁虽然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但能感觉到她慢慢从抵触变成了依靠。
他抚摸着她肚子的手也越发的轻柔,轻吻落在她额头上。
“睡吧,不会有事。”
绿璋哪里能睡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浸在油锅里,这样摇晃着终于回到了庄子。
把她抱回卧房,顾扬骁转身想要去请大夫,却给她紧紧抓住了胳膊。
“绿璋,你放手。”
“二叔,别走。”
“我去让人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我不要大夫,有你在我什么病都好了,你来抱着我。”
她奶奶的声音就像只虚弱的小猫儿,喵呜喵呜的很可怜。
顾扬骁捧着她的脸左右各亲了一下,“真不需要大夫?”
她坚定的摇头,“不要。”
顾扬骁脱掉鞋子和外衣,抱着她钻进了被窝里。
绿璋却不老实,小手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一会儿亲他耳朵一会儿亲他脸。
顾扬骁给弄得心猿意马,他按住她的手,“陶陶,别闹。”
绿璋眼眸含水,舔了他的喉结一下,“二叔,你要了我吧?”
“胡闹,肚子不疼了?”
她小脸儿泛起一种奇异的红色,“不疼了,就是想你想的厉害,你摸摸。”
她拉着他的手,那急切的样子就像是那次中了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把持不住的媚态。
顾扬骁几乎立刻就对她的勾引表现了最诚挚的配合,大手在她凸起的小腹上抚摸着,但是他怕伤到她,在犹豫。
绿璋看出了他的犹豫,自己翻身而上,第一次用了这样主动的姿势。
他在怜惜她的同时又生气,为了能让那俩个人逃走,她还真豁的出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顾扬骁已经不在了,碧波来开窗散尽屋里的暧昧空气,她伸手去摸衣服摸了个空,顿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的衣服呢?”
她的声音尖锐,把碧波都吓了一跳。
碧波忙把她昨天穿的衣物都拿过来,“在这里,奴婢想要收起给小姐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碧波给赶出去,她心里很疑惑,小姐最爱干净,难道这昨天在市井地方穿过的衣服还好穿吗?
碧波从衣服里摸到了那封信,一看火漆封口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她下去把门关好,然后才拆开了信封。
拆信的时候她做足了心理建设,那手始终是抖得。
当看到顾云彰熟悉的笔迹,绿璋眼睛立刻就湿润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信纸上。
果然,哥哥没有死,他还活着。
绿璋一目十行飞快的把信看完,不由的皱起秀气的眉头。
顾云彰信里倒是没说顾扬骁是害他的仇人,只说他现在在江东很好,希望绿璋能过去看看他。
绿璋把信撕成一条条扔到了香炉里,那些内容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顾云彰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虽然长她四岁,但从小也天天在一起,他的个性她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