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又哪里知道,这壳子的芯子,压根就不正常,早就修炼成精的,就是几十年的老狐狸,也轻易玩不过他,更何况,他还占据着“先知先觉”的优势,就算因为某些改变,他也能根据局势做出相应的决策,前世那般逆境都能让他成为最后赢家,现在自然是不在话下。
靖婉的确经历过风浪,比起他,到底还差得太远,靖婉或许占据着某些更先进文明的优势,但是现在却派不上用场,政权上的阴谋诡计,她根本就玩不转,李鸿渊给她看,为她解说,她也只是处在学习阶段,估计在整个夺嫡期间,都派不上用场。
不过靖婉也相当有自知之明,一般都是看着,遇到不懂的就问,只是在某些小的地方插言两句,事关大局绝不开口,旁观,认真的学,现在派不上用场,不代表日后也完全用不上。而且,靖婉也想与他比并肩而立,遇到事情与他一起担当,而不是全然的被他庇护在羽翼之下,就算李鸿渊一辈子不介意,她也不会允许自己“无用”。
而李鸿渊不介意她参与,耐心的教导,未必就没有同样的心思。
他给了机会,而靖婉也不是不开窍学不会,为什么不把握。
事实上,靖婉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学得快,往往还能举一反三,多给些时间,她就能成为合格的政客,或许还不能与那些老狐狸周旋,应对其他人也是绰绰有余。靖婉不知道的是,她现在已经在给李鸿渊处理某些事情了,那些李鸿渊让她先看,然后给出意见,表面上李鸿渊似乎还过了一遍,实际上,是完全按照靖婉的意思处理的,靖婉自己没觉得,然而直接接触到的暗卫却是最清楚,心中不是不吃惊,更多的却是感慨,该说不愧是主子吗,这眼光就是厉害。
他们这些人,倒是没有女人不能参政的想法,反正,只要是主子决定的,那就是对的,主子吩咐的,他们也只需要听从。
“这话就不用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啊。”靖婉点点李鸿渊的鼻尖。
“瞧婉婉这话说的,为夫还能去跟别人谈心不成?”他不介意效忠自己的人知道,但是没道理主动说与他们不是。“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李鸿渊直接将靖婉报起来。
靖婉挣了挣,结果只是被他抱得更紧,也就懒得再做无用功,双手环住他脖颈,在他耳边低声说说着什么。
靖婉没一句话,他都会给出回应,哪怕仅仅是嗯一声。
而接下来,李鸿渊当真就留在晋亲王府,大门不出,外面可谓是忙翻了天,他悠闲快活自在,忙成狗的那些却是还要倍感欣慰,晋亲王平日里混归混,关键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他们对他的要求也就这样了。
靖婉现在也跟着淡定了,李鸿渊待在府里无所事事,她也没什么意见,更没觉得他整天的陪着自己有什么问题。
对于装裱,靖婉有底子,只是做的不是特别的好,所以,李鸿渊要做的,就是指出她的不足之处,再加以修正,靖婉自己再琢磨琢磨,相信情况自然就会好很多。
对于靖婉而言,李鸿渊绝对是个好老师,细致耐心更用心,有时候甚至是比处理国家大事还认真。
如果是其他人,就绝对不会有这么好命了,就好比贺识海,那特殊的“教导”方式,不知道的还当那是活阎王的仇敌。
当然,更多的人两被虐的资格都没有。
在李鸿渊看了靖婉从头到尾的装裱过一次之后,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然后就手把手,一点一点的,精细到每一个细微的地方,别说,那么两次之后,靖婉完全明白了自己不足的地方,这进步就堪称神速,还会出问题的地方都是自己的操作问题,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没错,靖婉只需要自己满意就可,不用在乎“先生”的看法,更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自己满意,别管到什么程度,都没问题。
靖婉练习装裱,其余的时间多数时候都是在画画,准备送给乐成帝的那一副自然就是首当其冲,毕竟离万寿很近了。
而那幅画,靖婉也非常的用心,并没有因为要送给一个渣渣就少用几分心思,她不能因为那个渣渣就亵渎了皇贵妃,那是一个美好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她是自家夫君的生母,是她给了自家夫君生命,就算没有看到阿渊出生,更没有参与他的成长,但是,靖婉相信,她对阿渊的母爱一点也不少。再说,这幅画的初始就相当的不错,甚至是出乎靖婉的预料,没得故意糟蹋好东西的道理。
当然,有李鸿渊亲自盯着,靖婉通常专注画画的一次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而一休息,通常却会超过一个时辰。
除此之外,府中的花花草草的,也分得了靖婉不少的关注。
日子,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消磨,不可避免的,期间,肯定还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转眼,前魏的使团抵达启元京城,那声势,可谓相当的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