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内阁首辅,阮瑞中别的都没说什么,就说了关于贺振威的事情,“皇上,现在各国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联合上书,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变故,和贺将军既然已经奏请归边,不若让他早日启程,有他坐镇东北边城,必然让人更加的放心。”
乐成帝连连点头,“阮爱卿说的对,虽然东北已经大雪连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就绝对无事。”
“正是此理,东北边疆以外,虽然不是强国,而是几大部落以及上百小部落联盟,他们适应冰天雪地的生活,不是没有发生冬天扰我启元边境的动作,再加上若是知道贺将军不在,更可能有异动,所以,不得不防。”
乐成帝很是赞同,越发的坐不住,急忙叫内侍出宫,让贺振威即刻启程,片刻不得耽误。
贺振威也是因为即将离开,今日大朝也没有通知他。
贺振威得到消息,心中凌然,莫非这就晋亲王让他速速归边的原因?朝廷才知道的事情,他果真早早的就知道了?现在却不是多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反正早就准备好,于是立马点齐人手,内侍离开贺家的时候似,贺振威已经跟贺老夫人磕了头,跟贺夫人说了两句话,也匆匆的走出了贺府大门。
情况紧急,自然就顾不得城内不能纵马的规矩,不过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事故,还是要有人在前面开路。
便是百姓,也该知道这是非常情况,而近来京城又清净,所以,没有“路霸”,没有意外。
等到内侍向乐成帝复命的时候,贺振威已经带着人,已经出了城门很远了。
“贺将军作为守边大将,这话事情,必然是比我等更为的敏锐,此番看来,事情或许比预想中更严峻。”
乐成帝既欣慰有贺振威这样的将军,面上也更沉凝,担心被阮瑞中言中。
要说这件事,李鸿渊不知道吗?自然知道,不过不是来自前世的记忆,前世的今年,各国也来贺乐成帝寿辰,不过这国书却不是一起抵达的,跟正常的情况一样,虽然也有使臣到路上了才送来国书,本质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现在这情况,其实不过是李鸿渊的手笔,他让人阻拦了国书在路途上行进的速度。
而目的只有一个,给乐成帝,给朝堂制造压力,就算是最后查出来较快的国书只是滞留在了路上,一份两份出问题,还可以算是意外,所有的都出现这等情况,没人相信会是意外。
实际上,这些大小国家联合起来,那根本就不可能,可以说,跨越了启元以北从东至西,启元以西从北到南所有的地域,其总面积是启元的五六倍,没人有那个能耐将之联合起来,哪怕仅仅是一件事情。
可是,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会怀疑,毕竟,关于整个启元的安危,不敢掉以轻心。
制造这种压力的本质目的是让朝廷给东北边境增加军需粮草,李鸿渊也没指望增加的这些,就能让东北边城彻底改变前世的命运,当然,如果能自然是再好不过,到底还只是掩饰他暗中让人送去的那些东西,毕竟,如果没有朝廷的东西,只有他暗中送的那些,朝廷得知情况之后,贺家乃至整个东北军都会遭殃,如此,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混淆视听。
早早的给贺振威透露点东西,也是让他在接受“来历不明”的东西时,不会左想右想,顾虑重重。
李鸿渊站在书房中,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堪舆图,视线在东北边城一带逡巡,现在所有的布局都差不多到位了,如今这般,如果贺家人都还死光了,东北军都还折进去了绝大多数,那么,李鸿渊都要怀疑贺家的威名的真实性,怀疑东北军是不是都是滥竽充数的酒囊饭袋。“本王费尽心思,你要不给本王卖命一辈子,打下更广阔的领土,本王就生拆了你。”
李鸿渊轻声低语道,甚至还隐隐的带着点笑意,却无端的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隐没在暗处的暗一为贺识海默哀一把,那什么,能被主子亲自调教是荣幸,然而,这种荣幸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而在自己家的贺识海,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一向身体壮得像头牛的贺识海,打个喷嚏都能引起不小的关注。
随后,李鸿渊坐下来,闭上眼睛,有些事情还需要仔细的斟酌斟酌。他不是没考虑过东北军中存在奸细的可能,只是,他安排在东北军中的人,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比较可疑的地方,虽然那几个人进入东北军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年,但到底因为东北的战事比较小,军功难挣,没有足够的地位,有些人有些事是很难接触到了,军营本来就是重地,容不得人随意乱走乱探寻的。
不过,这一次李鸿渊派去接触贺振威的人,已经得了他的指示,提醒一下对方,如果贺振威留了心,肯定比他派一百个人都有用。
等李鸿渊离了书房,暗一麻溜的上前,取了墙上的堪舆图,毁尸灭迹。——在李鸿渊的书房里,找不到“有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