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骆老夫人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对于康亲王是死是活都不关心。
靖婉却笑了一声,“睿亲王跟恭亲王怕是要焦躁了。”
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其他人如何,骆老夫人倒是没啥感想,晋亲王十有八九又在里面做了推手。对所有人都冷血无情,那仅剩的人性跟柔情似乎都留给了婉婉,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倒也是婉婉的幸运,那么她大概也能瞑目了。
靖婉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祖母在看什么?”
“没什么。朝堂上的事儿,与我们无干,腊月了,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
“嗯,希望能过个消停年。”
“这倒是无所谓,就算是康亲王有个好歹,也还就那样,又不是……”
的确,一个亲王死了,还轮不到其他人为他守丧。
“倒是婉婉你,头一回在北方过冬,前往当心,别得了风寒。”这一点才是骆老夫人最担心的。
“我身体一向好得很,祖母不必担心我,倒是祖母你,多年不在京城,千万要注意。”从入冬以,她几乎天天都盯着,就怕祖母生病了。
她们两都把对方看得很重。
靖婉回去的时候,脚下顿了顿,绕了一小圈,去了落梅居。
“三姑娘来了。”落梅居的看门婆子忙取了挂着的灯给她引路。
得知靖婉过来,骆荣彦跟张氏忙起身出来,也不怪他们如此,跟靖婉的关系越来越差之后,他们有心弥补,却不知道从何做起,除了请安,靖婉就没主动踏进落梅居一步,明明落梅居与海棠雅居只是一墙之隔,还开了小门呢。
“爹,娘,”靖婉曲了曲膝,“外面冷,你们怎么出来了?”
张氏眼眶一红,就要落泪,不过想到闺女最不喜欢这样,忙用帕子摁了摁眼角,“你也知道冷,快些进屋去。”
“不了,这一冷一热的反倒不好,我就想剪几枝梅花回去做插瓶。”
虽然失望,不过听她这么说,骆荣彦立马开口,“爹帮你剪。”
靖婉没有拒绝,笑了笑,“多谢爹了。”
骆荣彦挥挥手,“我是你亲爹,何须这么客气。”
丫鬟更是乖觉,立马就取来了剪子,谁也不会说现在黑漆漆的剪什么花。
要说这落梅居的梅花,哪一处开得最好,大概没人比骆荣彦更清楚了。
骆荣彦对这院子的梅花很爱护,平日里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舍得剪下来插花瓶,这会儿却是半点不客气,拿着剪子咔嚓咔嚓的使劲剪,也不担心把那一片剪秃了。
靖婉颇无语,剪花也不是这么剪的啊,剪了之后也要顾及美感啊。而且,那花篮子都快装不下了,做个插瓶而已,真心没必要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