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这样子是迎合那句“物极必反”,他被骗的太惨,更痛恨被无端的夺了权利,曾经有多在乎孙宜彬,现在就有多恨,自然恨不得孙宜霖能够强势反击,狠狠的打击孙宜彬的嚣张气焰。
“宜霖,你不用怕,还有爹呢,爹为你请封世子,爹将定国公府给你。”
孙宜霖讽刺的笑,“没给他请封世子,压着他的不是爹,而是圣上。”笃定的说道,“即便你现在将折子给他,我倒要瞧瞧,他有多大能耐能让圣上改变主意。倒是枉费了爹一心一意为他打算,最后却被他猜忌怀疑。”
孙宜霖再在定国公伤口上撒一把盐,将他浑身哆嗦,孙宜霖也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定国公才再开口,“宜霖,你打算,怎么做?”
“恕我不便告知父亲。”孙宜霖冷淡的开口。
被儿子不信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可他却不能对这个儿子发火。“宜霖,你要当心些,你大哥羽翼已丰,而今又丧心病狂,我担心他再无顾忌对你下杀手。”
“有圣上跟皇后呢,他既然已经大权在握,自然不会蠢到走极端,他那种人,现在更想看到我变成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折子给他,然后如他所说,好生养着,剩余的事情交给我。有的是人想要我们定国公府相争,而不是某个人一言堂,我不会孤立无援,更何况……”更何况还有李鸿渊那么危险的一个人蛰伏在暗处,他不敢肯定孙宜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是有他的手笔,甚至不知道孙氏一族内部是不是已经被他分崩离析,如果真是这样,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
这种感觉就像是李鸿渊早就张开了一张大网,所有人都是他网中的鱼,一个个看似蹦达得欢快,谁又知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垂死挣扎,更恐怖的是,这些鱼儿本身没有丁点感觉,作为唯一知道点真相的鱼儿,他还不能对别人述说。
且说另一边孙宜嘉到了骆家,靖婉得知消息后,笑吟吟的二门处等着她。
孙宜嘉看着鱼往昔并无不同的靖婉,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那些当权者都知道了,只是还没有传到内宅,因此,靖婉倒还不知道,不过她猜测,这嘉姐姐该是知道她定亲的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会儿来骆家。挽了孙宜嘉的胳膊,“嘉姐姐,咱们进去再说。”
海棠雅居,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茶点。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用拘谨避讳什么,靖婉让孙宜嘉直接摘了面纱。孙宜嘉之所以带着面纱,倒也不是遮羞,更不是在意别人的目光,而仅仅是不想下到人,一惊一乍的着实厌烦,在这里自然没有顾忌。
靖婉看了看她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日后完全长好了,大概会有一点突起,然后颜色或许别正常肤色要白一点,用粉底遮一遮,或者就着伤口的位置,画一个特殊的“缠枝妆”,说不定还能让她整个人都惊艳起来,甚至流行起一种特殊的妆容。
看到靖婉对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婉妹妹,或许也有无情绝决的一面。“婉妹妹,你是故意瞒着我的对吧?我这几日不是没给过你书信,婉妹妹你哪怕在回信中含糊的说上一句,我也不可能还从…别人口中知道你定亲的事儿。”
靖婉坦然的笑了笑,“你们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我跟嘉姐姐说会儿私房话。”
连同孙宜嘉的人都恭敬的行礼,然后有条不紊的退了开去。
“既然知道嘉姐姐的心思,自然是要防止嘉姐姐捣乱的不是?”靖婉笑得有点俏皮。
“那你也知道我五哥的心思对吧?”孙宜嘉不买账的紧追不舍。
“那什么,嘉姐姐还真是一点都不讨喜呢。”
孙宜嘉面对这样的靖婉有些无力,不过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个时候还绕弯子,就真的伤感情了。“婉妹妹,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选择我五哥呢?他难道还比不过你现在的未婚夫?他正在为了向你提亲做准备,可是你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你也不要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搪塞我,我看得出来,依照骆老夫人对你的疼爱,如果你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你的。”
靖婉的笑容敛了敛,“在你五哥今日找上我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存了心思,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会选择他,不是他不好,而是定国公府不好。定国公府的水有多混,你从小在那里长大,你应该最清楚。”
“可是,你跟我不一样啊,你嫁入定国公府自然有我五哥全心全意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嘉姐姐,你要记住,这后宅,是女人的天下。即便如你所说,他还能时时刻刻的呆在我身边不成?他在意我,我就会成为他的软肋,而与他争锋相对的人自然就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不能乱他心神,也会想法设法的威胁她,如果真正只是阴谋诡计,我或许还能斗上一斗,可是还有一种情况叫做‘一力降十会’,如果被钻了空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对付我,在那个地方,我必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