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这人是谁,后来还是在长史的提醒下想起,这人是他好几年前无意中收纳到门下的人。
这个时候直郡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便擦了擦嘴说,“那就叫人请进来吧!”
直郡王转移到客间,就有丫鬟送上了一杯清茶直郡王漱口。
漱完口后,下面有人捧着痰盂,直郡王吐掉后,就着送上来的铜盆,洗了脸擦了手,抹上香脂之后才坐定品着香茗。
直郡王是一个威武而英俊的男子,不过因为在众位皇子当中最年长,光从眼角的细纹,就能够看出他年纪已经不小了。
这几年里不再打仗,便安心待在府上,也有心思保养自己。
刚品了一口茶,又见门外一个人跨过了门槛,连滚带爬的滚的滚过来抱住了他的腿,高喊了一声,“王爷,王爷,你可要给奴才做主呀,八爷他太欺负人了!”
这可把直郡王给吓住了,从来没有遇见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来抱他腿的人,吓得他起身踢开了来人。
等人被踢开后,他才反应过来问。
“你是查善?”
查善被踢蒙了,听到问话,抬起头看向直郡王,忙回道:“王爷,是奴才呀,十年前拜到您门下的查善,奴才在外这么多年终于被调回京了。”
十年?
直郡王在心里嗤了一声,都过这么长时间了,他哪里记得这人是谁?不过是刚才听到禀报而已。
“你有什么事要让本王为你做主?”搞清了这到底是谁后,直郡王才放下心来继续喝茶,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将人打发走。
查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奴才已经被八爷逼得活不下去了,奴才不过借了国库三百两银子,其他比奴才借得多的八爷都没有问,便便盯着奴才要。奴才才刚进京,手里的银子都用来打点了,哪里还能够还钱。可八爷不理,直接派人将奴才家围住,何时还钱,何时撤人……这不是再打王爷您的脸面吗?说到底奴才也是您的人。”
直郡王还以为是什么事,搞了半天是这事啊。
就在昨晚,老八就来府里跟他敲过边鼓了,说是会拿他手下的一些人来开刀,主要是做给汗阿玛看,汗阿玛一高兴或许会给老八加重担子,对于直郡王来说,这是好事儿,老八可是跟他一个阵营的。
老八要是有了实力,对于直郡王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在与太子的争斗中,他这一方多一个人可是能够占上风。
更何况他在武老八在文,已经将绝大数的文武官员都握在了手中,太子已经是强驽之末,如今只是死撑着,已经有了狗急跳墙之意。
然而没看见汗阿玛有废太子的意思,直郡王有些失望,打算再加一把火。
就连十三发现的那点事,都是他派人偷偷指引的,要不然凭借十三还没有出宫的小家伙,哪里有那么大能耐发现太子的动静。
“就三百两银子,你缺这点银子吗?”别以为他不知道十年外放就能够回京,肯定在外面捞了不少银子,才能够打点回京。
查善说没银子,直郡王一点也不相信。
三百两是有,可银子要出了,那就是代表着直郡王的脸被八皇子丢在地上踩,查善自然不敢擅作主张,才过来有了这么一趟唱念做打。
查善抹了抹眼泪,吞吞吐吐的说,“三百两银子,奴才倒是能找人筹到,可是八爷这样针对您,奴才替您鸣不平呀!”谁不知道八爷是直郡王的跟屁虫,这回跳出来打直郡王的脸,摆明就是要摆脱直郡王的掌控。
直郡王踢了他一脚,“既然有银子,那还不滚,欠国库的银子你还有理了,就算是爷,欠的银子也早早还了,你也有脸过来跟爷哭诉?”
查善一听,大气也不敢出,垂头丧气的离开。
看来这钱是不得不还了。
三百两银子,这可得抠多久才能够攒下来。
查善自明珠倒下之后,他就寻摸了一个外放的官职离开了京,不过离开之前没忘了给自己找一个好主子。
可他没想到的事,这才刚回京,八爷第一个拿他开刀,自家主子直接将他踢出去。
想到这里查善有了另寻靠山的念头。
午饭过了没多久,三皇子就听到大皇子府中有人跑上门哭诉的消息。
得知后,他很是幸灾乐祸。
原本还想着去大哥府上安慰他,可没想到还没出门就收到一个坏消息,老八不仅将枪头转向了老大,也对准了他,他手下也有两个门人也被老八追着讨要银子。
三皇子气急败坏,亏他当初发现了倭国有银山一事,跟倭国贸易还带上老八一起发财,没想到这才解散多久,老八就不给他面子了。
随即三皇子也不去大哥府上了,直接调转车头去户部,他要去找老八算账!
这一日天气实在是好不紧,四爷一家出门春游,就连在宫里的十四阿哥也呆不住了,禀告了德妃之后,就拿着从德妃那里哄来的牌子出了宫。
抽空他哪里也没去直接去了九哥府里。
自打长大之后,十四皇子就不怎么跟亲哥一块玩了,而是靠近了从小一起玩大的九哥十哥。
高高兴兴的来到九哥府中,十四阿哥刚让人禀报了就出了一个闭门羹。
看着门房不让他进,十四阿哥当即怒了,想他在宫中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哪里能忍受被人拦在门外?
之后他眼睛一转,没有直接闯入府里,而是上了马车令人将他送到十哥府中。
到了十阿哥府中,一问才从十嫂那里得知,今日九阿哥派人将十阿哥叫了去,是要重新分配各自的股份。
十四阿哥一听,就知道九哥肯定在府中,刚才摆明了是不肯见他,才让门房将他挡住。
九哥不见他,他今天还非得见不可。
十四阿哥的狗脾气上来,那是谁都拦不住。
在宫里也只有德妃能够将他降住,这来到宫外自然就没有人能够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