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妃,于皇家而言,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我若去求,定然与你是名媒正娶,一世夫妻。”朱高熙说了这话后,道:“你若不信,我可立誓……”
“世子,可否听我一言,听我一劝?”福娘打断了情绪激动的朱高熙。
朱高熙缓了缓情绪。
“好,我听。”他回了三个字。
“除却门不当、户不对外,我乃心胸狭窄的女子。”福娘恨不能把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批判条例,一个一个往自己身上套。她道:“我肯定容不了,我的夫君除我外,再有妾室一类的其它女子。”
“与戏文里一般,我便似河东的母老虎,非是好良配。”
福娘表示,河东的母老虎也不错,只要能一个人独享自己的男人。
朱高熙听着福娘的一句一句话,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还是很快答道:“无妨。”
“我可以做到。”
“从本心来说,我也觉得嫡庶之争,乃麻烦之源。”
朱高熙说话时,也在考问本心,他是否真如话里所讲,愿意为了一位心悦佳人,舍弃其余的美人?
最终,心跳的速度告诉了朱高熙,他在浓浓的相思中,全然败下阵来。在他的眼底,其它的美人啊,都没有福娘的那一种美。那一种让他心悦的美。
“呵呵。”
福娘笑两声,表示这话她听听就是。若真信了,那就是脑子进水。
“世子,莫答得太快。要知道,你之后宅,非你自己全权做主。你之上,你的长辈们有美意时,你拒绝得了一回,能拒绝两回、三回……”
福娘说着实在话。
她的心头最清楚,红颜迟暮时,情到浓时情转淡。
男人的真心,在时光这把杀猪刀面前,是很令人怀疑的。
福娘的前一世里,现实中的夫妻,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为何?
不外乎,发家致富后,外面的花花世界里,美人的诱惑太大,家中的黄脸婆老矣。
“前路如何,未曾走完,何敢言是真是伪?”
朱高熙反驳了福娘的话后,继续道:“福娘,归根结底,是你不信我。”
“我努力也罢,我真心也罢,我一片相思系于你身上。这些你不在意,这些你不在意……”
朱高熙说到了这里时,自嘲的笑了。
笑过后,朱高熙又哭了。
哭了时,他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福娘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她在想,她是不是过份了?
福娘递了手帕子,递到了朱高熙的跟前。
望着那一条绣了竹纹的帕子,朱高熙接过后,擦了脸上的泪。
擦完后,他似乎忘记了,应该把手帕子还给福娘一样,顺手就收回袖中。
福娘瞧着,眼角跳了跳。
“算了。”
福娘说了这两字后,不待朱高熙回答,又道:“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们去爬紫金山吧。”
话落,福娘提步离开了路亭。
朱高熙先是一愣,尔后,笑了。
望着福娘的背影,朱高熙是真开心。
他知道,他赢了一局。
朱高熙心想,果然啊,跟二哥说的一样,福娘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实则最是心软之人。
朱高熙无声的呢喃着,从他的嘴型上,明显在说了四字“示弱有效”。
紫金山,位于京城外。
二人登山时,自然是一路漫游。
从山脚到山顶,若遇庙宇必是参拜,若遇凉亭必是歇脚。
登高而望远,福娘于山顶时,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她对朱高熙说道:“世子……”
“我还是唤你五郎,可行?换一个称呼,蛮不习惯。”
对于福娘的话,朱高熙笑了,他忙是回道:“我也习惯听你唤我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