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燕秦把怀里抱得有些温度的小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咔哒一声,用钥匙把匣子的锁打开,然后取出独孤柳写的那几张东西,递给摄政王。

燕于歌第一反应,这是小皇帝给他写的表明心意的东西,他但是识得燕秦的字的,只看一眼,便知晓这不是燕秦的墨迹。

平日里他批阅大臣的奏折,很确定这绝对不是现今文武百官中的哪一位写的。

他随口就问了一句:“陛下给我的这几张纸,是何人所书?”

“先前独孤爱卿进了一趟宫,把这上面的东西交给了孤。”

提到独孤柳,摄政王的脸便黑了一截,不过这好歹是小皇帝亲手交给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别的野男人写的,他也会好好地看完。

燕于歌看了上面的人名一会,颇为不解道:“陛下这是何意?”

燕秦翻看了下书页,确定是户籍而不是他写的话本后,又递给摄政王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

“你再看看这个。”

燕于歌又翻了翻,发现这是本户籍,有几页被折了起来,而且折起来的那一页,上面写的是关于萧远更改户籍的事情。

萧远祖籍并非京都,金榜题名之后,他又娶了恩师的女儿做妻子,就此在京都定居,把户籍迁移过来,并不是多值得注意的事。

燕秦接着说:“萧远,是晋国安插在我大燕的探子。”

“这是那个独孤柳查出来的东西?就凭这个,你就这么信他?”

“当然不只是这个,独孤还给了孤别的证据,萧远确确实实地是晋国的暗探。”只凭借着这薄薄几张纸,一本没有任何破绽的户籍,当然不可能把脏水泼在萧远的身上。

独孤柳当时说的那些证据,他后来都一一去验证过了,他还额外地搜集了起来。物证藏得好好的,人证,也教他暗地里保护起来。

他顿了顿,又道:“这纸上的人,便是这些时日以来,独孤奉孤的密旨,私下里查来的结果。”

既然是皇帝叫人差的,且证据确凿,燕于歌便改了口:“陛下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你今日特地送这个来,怕不只是让我看看吧。”

燕秦踌躇片刻,把自己的盘算说了,没有办法,谁让摄政王把持朝政不撒手,他只好前来找摄政王配合。

燕于歌舔了舔莫名有些干燥的唇:“陛下说的要求,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但我帮陛下这个忙,能有什么好处?”

燕秦看摄政王的眼神就很古怪了,这种国家大事,摄政王明明也会选择处置,居然还想问他要好处,真是不要脸,但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茬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燕于歌沉默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他的意思是,想让皇帝说几句好听的来听听,把他哄高兴了,他就会比较配合了。

看着他这个动作,燕秦神情就显得很犹豫。

燕于歌有点不大高兴,他不就是想让小皇帝说几句甜言蜜语么,有这么难开口么。先前小皇帝一口一个独孤柳,跟着那独孤爱卿在皇宫里卿卿我我的,他还没同他计较呢。

小皇帝还是没动静,燕于歌在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打算自己委屈一下,打个圆场,就说方才是开玩笑。

结果没等到他开口,小皇帝动了。

燕秦一个箭步冲到摄政王跟前,飞快地在摄政王殷红的薄唇上啵了一口,他扭过头,切换掉脸上略带嫌弃的表情,又扭回来:“这下总可以了吧。”

第79章

小皇帝话音落下,燕于歌徐苏其实就是随手那么一指,结果不曾料想小皇帝会亲上来。

先前亲脸颊就够让燕于歌惊喜的,真没想到燕秦还能给他更大的惊喜。

燕秦等了半天,没得到摄政王回应,他倒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一种你不要得寸进尺的表情。

燕于歌回过神来,忙道:“陛下且放心,你要做什么,我定然全权配合。”

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能给燕秦一种太贪的坏印象。

燕秦这才松了口气,又多嘴问了一句:“摄政王方才在想什么?”

“还叫摄政王?”

好吧,说顺了嘴,燕秦无奈地改口又问了一遍:“王叔方才在想什么?”

燕于歌笑着道:“我方才在想,陛下可真是个大宝贝。”

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燕秦又往后再退了两步。老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来:“王叔今后还是少笑一笑为好。”

燕于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知道自己这副皮相生得好,笑起来就更好,结果皇帝让他少笑,莫不是怕自己会动心:“这又是为何?”

“我就是觉着,方才王叔笑起来,有点怪瘆人的。”坊间有句传闻,说当今摄政王一笑,就有人要倒霉。

他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看了燕于歌笑,总算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方才燕于歌那一笑,就好像天空翱翔的老鹰盯住了地面上一群小鸡,然后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笑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摄政王居然还用“大宝贝”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大宝贝”?!他两世加起来,也活了快三十了吧,现在的身体也有十五岁了,哪里和这种恶心的词沾得上边。

前两世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摄政王竟然这种人呢,燕秦心里叹了口气,他觉着,自己隐约能够猜到第三世的自己为何会和摄政王发展出那种不正当的关系的。

不是因为摄政王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摄政王脑袋灵活,肯定是因为摄政王脸皮太厚,自己脸皮没他厚,没磨得没办法。

讨到了这么大的甜头,燕于歌也把注意力从情情爱爱的事情上转移到国家大事上:“明日陛下想怎么做,像上次舞弊案那样?”

“?”燕秦茫然地看回去,他是知道萧家科举舞弊一案,这些事情常笑都同他讲过。但一年半的时间这么长,常笑也只能是把重要的大事和一些重要的细节讲清楚。

他到底是内宦,不是朝臣,朝堂上的事情,他是没有那个资格听的,也只是在太和殿外候着,不然那日小皇帝发高烧,他也不会在听到大动静后才冲出来。

像科举舞弊一案,常笑所了解的信息,也不过是从皇帝的口中得到的大概,自然不可能原原本本的复述给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