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茴着实震惊了一番,她原以为凌家够大,没想到这里比凌家还大,比并肩王府还漂亮,关键是家中引了一顷的活水湖,湖心是一处雨凉亭,亭子顶上的龙嘴里吐着丝丝雨帘,水从湖中取,最后又落入湖中,连个水珠都溅不到亭子里,亭内又凉爽如秋,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湖面栽了许多莲花,抬眼望去,碧波粉莲,空濛雅致,季夫人带着凌茴划小船,凌茴由哥哥半抱着,伸手去够旁边的莲花,没想到惊起一群鸥鹭,鸥鹭挥动翅膀间撩了几人一脸水珠子。
几经周转,凌茴单独被抱到一只木盆上,那木盆将将可以容下她,凌茴心内一抖,有几分惊慌涌上来,季夫人捂嘴咯咯直笑,见她真的怕了,忙安慰道:“别怕,你说驾,木盆会自己动。”
凌茴将信将疑,试着说了一句“驾”,木盆果真自己动了起来,凌茴新奇的张大眼睛,有趣,有趣!
不过,待了一会儿,她也反应过来,应该是个水性极好的人在木盆下、面托着。这湖里有莲有水草,这得是水性多好的人才敢下去游。
又过了片刻,木盆靠了岸,一条大鱼蹦了出来,落在凌茴怀中,吓得凌茴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木盆倾了倾霎时被稳住,凌茴惊魂普定,忙回头去看,只见季家爹爹从水中扎出头,嘴里还喷出一条小鱼来。
“……”凌茴愣了愣方拍手道,“爹爹好水性!”
“想不想学?”季行简问道。
“我也可以学嘛?”凌茴瞬间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想做一只浪里白条!!
“当然,爹爹的女儿怎能不谙水性?!不然以后行船的时候,船沉了,你岂不倒霉?!也跟着沉了。”季行简正经八百的回道。
“……”好吧,爹爹,你赢了!
几个人又在岸上玩了一会儿,便到了晚膳的时候,季夫人怕凌茴人小身子骨弱,在水边玩了半晌别沾了寒气,遂命厨房做了些红枣桂花粥来,喂小人儿用了。
岂料,管家匆匆走进来冲众人行了行礼便在季行简耳畔低语了几句,惊落季行简手中的竹箸。
季行简顾不得吃了,忙转身对梅映月说道:“梅梅,你照顾好镜儿和以白。”留下这句,便抱起凌茴急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第四十七章
凌茴小肉巴掌不禁攥紧了季行简的衣襟,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季行简寒脸冷目匆匆急行,进了机关船后火速出发。
察觉到小丫头有些紧张,季行简笑道:“璎璎,爹爹带你去打狗!”
“……”凌茴一脸不明所以。
“连你的定亲礼都敢肖想,爹爹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当真季家没人了呢?”季行简冷声说道。
凌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人不死心打和氏璧的主意,想来事态有些严重,不然不会带上她,想到这里,凌茴忙出口问道:“需要璎璎做什么?”
“欣赏爹爹打狗时的英姿?”季行简若有所思的玩笑道。
“我会给您助威的。”凌茴闷声回道。
片刻工夫后,只觉机关船蓦然一颠,凌茴差点被甩出去,幸亏季行简眼疾手快捞住了她。
噼里啪啦一阵机关运作,船底蓦然开了道口子,季行简带着她往里钻,步法好似奇门遁甲一般,凌茴先前颇有兴趣的数着,不一会儿便觉得眼花缭乱,闭眼休息的瞬间,季行简带她落了地。
凌茴被一阵血腥味儿呛的干咳了几声,蓦然睁开眼,发现这里大概是水下的一处墓穴中,眼前有百来号穿夜行衣的人和季家的护卫僵持着,谁也没能占到绝对的便宜。
咕噜噜,咕噜噜,机关船的出口迅速闭合。
“关门打狗,上!”季行简冷笑一声,指挥护卫与刺客相搏。一阵刀光剑影角逐下来,对方人数仿佛少了些,这群不要命的,只攻不守,护卫一时也近不得身,忽然几个离季家护卫最远的刺客,瞬间攀墙走壁想要逃脱,领头的手里还抱着个纹饰精美的檀木盒。
看来是快得手了,只等逃出生天。
瞬息万变间,对方将匕首发狠的刺入墓壁,止住要闭合的墓口。眼见要逃脱了,季行简漫不经心的吹了声口哨,“汪汪”两声犬吠从墓口传来,逃到墓口的刺客被一只体形庞大的斑点狗咬拽回去,砰砰砰,都被摔落在地上,大斑点狗压在几个人上面。
“季行简,算你狠!”
犹疑间,墓口完全闭合。近百号刺客眼见逃不出去了,发了狠的朝季行简这边攻来,季家的护卫渐渐抵挡不住,凌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家船王已殁多时,季行简不足为惧,兄弟们,活捉季行简。”领头的刺客见没机会逃出墓穴,转身指挥属下强攻。
“爹爹,狗急跳墙了。”凌茴皱着小眉头提醒道。
“不怕,咱们有更凶的斑点狗。”季行简安抚道。
忽然间,更多的刺客从角落里涌出来,季家护卫所剩无几。刺客已攻入季行简所站的地方一丈的距离。
“生擒季行简者,赏金八千,诛杀季行简者,赏金五百。”领头刺客继续诱、惑道。
“我倒不知,自己这么不值钱,宋大统领堂堂二品武员,竟如此抠门,真是令人发指!”季行简调笑道,“也对,若不是缺银子,也偷不到我季家来。”
“一派胡言!若非圣上仁慈,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宋统领道。
“草民一不偷鸡摸狗,二不作奸犯科,凭什么活不到现在?”季行简冷声道,“难不成,如今的风气变了?”
“就凭季家私藏和氏璧,诛你九族都不为过,如今我暗中来取皇家之物,不过是给你个面子,哪知你竟如此不识趣?!”宋统领冷哼道。
“和氏璧?那不是好端端的在宫中吗?难不成那么多的御令圣旨都盖了假戳?”季行简抽出腰间的软剑撂倒一个是一个。
“你……”宋统领被噎的说不上话来,手下的剑势倒越来越狠了。
凌茴猛然一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季家爹爹的功夫,好像……好像并不怎么样!每次遇刺都是他受的伤最重,如此一来,凌茴想哭的心都有了。
“拿着,给爹爹助威!”季行简抽空往凌茴手中塞进一只陶埙。
凌茴猛然回过神儿来,瞬间明白了爹爹的用意,当下便吹起了陶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