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乱明 喻心 3002 字 13天前

林纯鸿虽然现在没有动兵,但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动兵,从辽东一系列战斗来看,他的战斗愿望可不是一般的强。

阿巴泰见大伙皆不说话,大怒,骂道:“我们手握五万骑兵,还怕了林纯鸿五六万步兵?说出去不怕丢人?”

多尔衮皱了皱眉,道:“七哥,这个倒不是怕了林纯鸿的五万步兵,我们女真人壮丁本来就不多,还不到十万,万一林纯鸿发了疯,拼掉我们数千乃至上万巴鲁图,这是我们难以承受之重。”

多尔衮直接点出了满清最大的弱点,阿巴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岳托虽说政治眼光不咋地,但军事才能非同一般,当即笑道:“我看,不如分为两部,一部沿运河驻扎于运河以西,一部渡过运河,先把山东一带劫掠一遍,然后北上。两部互相呼应,以保万全。”

包括多尔衮在内,众亲戚们一听,眼睛一亮,尽皆大喜。

第五百一十二章 接仗

东南军统帅部,田楚云青筋爆出,正对着背嵬营营指挥使陆浩睿愤怒地咆哮:“区区两百五十名兵丁,居然管不住,擅自跑出大营与百姓斗殴,说出去真丢人,照本帅来看,你这个营指挥使也甭干了!”

陆浩睿被田楚云骂得不敢抬头,低声辩解道:“大帅要撤属下的职,属下自无怨言,只是属下想提醒大帅,背嵬营营指挥使需择一武技足以压服这帮兵丁的人,否则,威信难立。”

田楚云一听,更是恼怒,走上前去,狠狠地踢了陆浩睿一脚,吼道:“难道东南军中,每个军官就必须打得过兵丁才行?糊涂!狡辩!从现在开始,背嵬营你不用回去了,到第一军团那里报到,降为营副指挥使!”

陆浩睿满脸羞愧之色,神色黯然地退了出去。

田楚云的情绪非常低落。当初,他见这帮武者个个以一当十,灵机一动,起了组建特战队的心思,并贯于背嵬营的名号,希望这帮武者能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哪想到,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这帮武者压根就没有当兵丁的自觉,难以管理。

虽然田楚云也认为将领武技出众,管理属下更为得心应手。不过,这并不代表将领必须比兵丁武技优秀才行,管理属下的方法多得很,并不限于这一条。所以,田楚云才把陆浩睿降职。

但是,到底让谁去背嵬营当统帅呢?田楚云拿捏不定,陷入苦恼之中。

正烦着呢,忽然接到报告,林纯鸿对背嵬营大感兴趣,要来看看背嵬营的训练。田楚云一听,满脸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立柱上。

万般无奈之下,田楚云鼓足了勇气,前去迎接林纯鸿。田楚云见过礼,骤然发现,林纯鸿身边除了侍卫外,居然还带着一人,此人相貌普通,毫不起眼,丢到人堆里,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田楚云盯着此人发愣,林纯鸿笑着介绍道:“军情司山东部副总管申艺,不知怎地突然厌烦了军情司,多次申请调离,没办法,我只好把他交给你了。”

对于申艺,田楚云早有耳闻,此人武艺出众,残忍好杀,奸诈狡猾,人称“秃鹫”,多次立下大功,被高龙视为军情司的未来中坚。田楚云万万想不到,如此杰出的一个人物,居然被林纯鸿送至东南军中,田楚云喜出望外,道:“原来都督早就知晓了属下的难题。”

林纯鸿笑道:“既然背负了背嵬之名,好歹得有背嵬的样子,否则对得起岳爷爷?”

说完,林纯鸿转头对申艺说道:“都说你阴狠毒辣,追求一击必中,曾亲手手刃三个鞑子的暗桩,往后,就听从田大帅的安排,在背嵬营中效力。背嵬营作战时,时时刻刻面临绝境,需要在鞑子的围追堵截中求生,你可曾愿意?”

申艺道:“都督安排,属下敢有不从之理?属下正觉得军情司气闷呢,这下可遂了属下的意了。刺激!”

林纯鸿大喜,对着田楚云说道:“怎么安排,你说了算。”

田楚云毫不犹豫地说道:“还能怎么安排?背嵬营营头!”

林纯鸿和田楚云大笑,倒把申艺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

自此,申艺开始掌管二百五十名背嵬兵丁。申艺武艺非同一般,初到军营,兵丁们不服气,与申艺放对,结果被申艺揍得哇哇乱叫。申艺阴狠,将兵丁里特别刺儿头的人杀鸡骇猴,三下五去二就把这帮人治得服服帖帖,要东不敢往西,要南不敢往北。

紧接着,申艺又开始训练这帮兵丁穿插、潜伏、伪装、侦察、突袭之技,训练强度之高,让林纯鸿、周望都咂舌不已。申艺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对兵丁进行了严格的筛选,除了主动申请退出军营的兵丁外,另淘汰一百多名,最终只留下了五十二人。

山东东昌府冠县以东约二十里处,一哨骑兵正顶着寒风,往西北方向逶迤而行。二百多名骑士,五百多匹马,散得非常开,在空无一人的大平原上,格外显眼。

“哨头,离聊城足足有五十多里了,咱们可以返回了。”

哨副赵山川左右四顾良久,对着哨将孙晋说道。

孙晋拉住了缰绳,跳下马,下令道:“休息一刻钟。”

见麾下纷纷下马,孙晋搓着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道:“是该返回了,丁指挥的要求就是五十里……”

赵山川也跳下马来,望着荒芜的田地,叹了口气:“我的老家就在任丘,那边的乡亲,也该逃到山里了吧?”

孙晋不说话,默默地从口袋里捧出黑豆,放在马嘴旁边,任战马进食。

赵山川有样学样,掏出黑豆,喂战马,眼睛盯着战马的嘴唇,嘴里却在不停地唠叨:“咱们从方城北上,还没过黄河呢,就奉命调头向东,驻扎在聊城,至今已有月余,每日除了例行的侦察外,几乎无事可做。侦察、侦察,鞑子远着呢,怎么可能见到影子?咱们在聊城,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

孙晋头也不回地说道:“呆着呗。该上的时候,自有命令下来,那时就该拼命了!”

赵山川见战马舔食完最后一颗豆,拍了拍手,抬起头来,向着任丘的方向望去,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鞑子蹂躏百姓,咱们却视而不见……”

正说着,赵山川的瞳孔陡然放大,分明看见西北方向天空的颜色有点泛黄,与往常不同。

生于斯长于斯的赵山川心里打了个突,马上醒悟过来:大队骑兵在奔驰!

“头儿,立即准备战斗,西北有骑兵!”

赵山川的异状,早就被孙晋看在了眼里,顺着赵山川的目光一看,大惊,几乎与赵山川同时下令道:“全体上马,准备战斗!”

骑士们从地上一跃而起,跳上马背,摆成了战斗队形。同时,钢弩上弦,有的骑士甚至还摸了摸腰间的马刀,惟恐准备不充分。

隆隆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孙晋从马蹄声判断,估计剧烈奔驰的骑兵距离此地不到十里。

不过,也正是这马蹄声,让孙晋脸色变得铁青,剧烈奔驰的战马至少有两千多匹,这该是多么庞大的一股骑兵?

也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对方的骑兵已经出现在眼前,金钱鼠尾非常显眼,那是鞑子骑兵!鞑子骑兵显然已经发现了眼前的一哨骑兵,在三里之外拉住了马缰,恢复马力。

孙晋厉声下令道:“李飞云,立即率领第五队,回聊城汇报,鞑子骑兵出现在烟庄,兵力大约一千五百余人,一个甲喇,皆批重铠!”

“接令!”

李飞云立即率领四五十个骑兵,掉头往东狂奔而去。

赵山川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鞑子骑兵,非但没有任何惧意,眼睛里还露出狂热的光芒,似乎有与鞑子一较真章之意。见孙晋并未下令全军撤退,心里更喜,问道:“哨头,莫非想引鞑子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