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酉时,西郊破庙。
如今的凤银黛几乎被整个皇宫的人所忘,她离宫与否,没有知道,也没人在乎。
其实这样很好,就像现在,酉时早已宫禁,她却来去自如。
身后,翠枝不时环顾左右,身子在这寒风中瑟瑟发抖。
凤银黛陡然止步,翠枝一个不慎撞到其身上,吓的她尖叫一声,“娘娘……”
“你再这样就给本宫回去!”凤银黛转眸,怒声开口。
相比寒夜,自家主子那双阴蛰冷眸才真正让翠枝心寒,“奴婢誓死追随娘娘。”
如此,凤银黛复又启步,朝远处那座破庙走了过去。
破庙外,残垣断壁,枯黄杂草掩住去路,凤银黛艰难前行,终于庙前止步。
待她入庙,早已有人候在那里。
“属下叶染修,拜见大小姐!”
“属下无名,拜见大小姐!”在其身后,秦衡亦随之跪在地上。
凤银黛未开口,默声凝视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之后抬步,走向破庙正中位置,昭示自己的地位。
翠枝心领神会,“两位请起。”
凤染修闻声后起身,抬眼时与凤银黛四目相视。
同父异母,血缘至亲,然尔在看到凤银黛的时候,凤染修的感觉就像心脏被谁扎了根刺,那根刺慢慢陷入,留在了心脏里。
“你叫叶染修?”凤银黛记得密件上的落款,便是这三个字。
“是。”凤染修拱手,恭敬回应。
“本宫为何从没听父亲提起,太上苑在江左还有分部?”凤银黛挑眉,气焰不减当年。
“这是机密,是老主人为大小姐留的一线生机。”凤染修一直保持恭敬的姿态,字字句句回答的小心谨慎。
凤银黛笑了,苦涩抿唇,“太上苑姑且付之一炬,单凭你们两个,本宫就能得一线生机?”
“大小姐明鉴,分部并非我与无名二人,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门徒,在替大小姐办事。”凤染修细心解释,且举了几个例子以证他所言的真实性。
依照凤染修的解释,所谓一线生机,便是希望在这些人的努力下,可以让凤银黛的日子过的好一些,再好一些。
凤银黛直言,覆巢无完卵,她过的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